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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90后拼命储蓄不消费?增加收入比刺激他们花钱更有用

消费意愿取决于对未来预期,而非当前收入水平收入=储蓄+消费 这个恒等式说明,个人的消费水平依赖于他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指出,消费支出与收入之间存在着稳定的函数关系,…

消费意愿取决于对未来预期,而非当前收入水平

收入=储蓄+消费 这个恒等式说明,个人的消费水平依赖于他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

凯恩斯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指出,消费支出与收入之间存在着稳定的函数关系,消费一方面取决于当期收入,另一方面取决于消费倾向,简单地说,消费倾向,就是消费占收入的比例。

凯恩斯的消费函数理论被称为绝对收入假说,后来其他经济学家又陆续提出了相对收入假说、生命周期假说和永久性收入假说。永久性收入假说是弗里德曼提出的。他认为,消费者的当期收入可以分为永久性收入和临时性收入两部分,而消费者的消费支出不是由当期收入决定的,是由永久性收入决定的。它是指消费者可以预计到的长期收入。

也就是说,消费者在做出重大消费决策时,是以一生的收入或永久性收入为依据的。一次性的暂时收入变化引起的消费支出变动非常小,但永久性收入变化引发的消费支出变化却很大。

所以,当政府试图用短期的政策来影响消费时,往往不能奏效,因为人们由此增加的收入是临时性的,不会立即用来增加消费,而更可能转化为储蓄。

例如,当政府试图用税收政策影响消费时,如果减税或增税是临时性的,消费就不会有大变化,只有永久性税收变动,政策才会有明显的效果。

简单说,这些理论的共同点是,一个人的消费取决于他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意愿。消费能力指一个人最多能消费多少,大体上相当于他的可支配收入。消费意愿指一个人愿意将多少收入用于消费,主要取决于对未来收入的预期。

因此,即便当前收入不错,如果没有消费意愿,那么也不一定会消费。这里非常关键的是对未来收入的预期。人们对未来的收入的预期越乐观,消费意愿就越强,甚至愿意借钱消费;反过来,对未来收入的预期越悲观,消费意愿就越弱,就会将更多的收入存起来。

由此,90后“报复性存钱”的一个可能原因是,新冠疫情以来,裁员、失业,以及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事件,使年轻人对未来收入不再那么有信心,他们的消费意愿下降了,就将更多的收入转化成了储蓄。

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比重低,影响消费能力

另一方面,如果你没有什么收入,那么即便有很高的消费意愿,也没有能力去消费。这就来到了第二个恒等式:居民消费率=居民消费倾向×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

这个恒等式说明,居民的消费能力依赖于国民收入在部门间的分配状况。也就是说,个体层面上的消费能力,在宏观的层面上是由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决定的。

根据殷剑峰等人的研究,从2001到2020的二十年间,中国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平均是61%(美国为76%);同一时期,中国居民消费倾向是63%(美国是92%)。

那么,要提高中国的居民消费率,有三个途径:一是提高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二是提高居民消费倾向,三是同时提高两者。

但我们观察到,自2010年中国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达峰以后,在居民消费倾向趋于上升的同时(直到新冠疫情期间被打断),中国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基本没有变化,2019年的数据甚至低于2012年。

中国经济增长速度一直不低,即便是人均GDP,也距高收入国家水平仅一步之遥,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严重偏低的情况呢?

长期以来,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是以投资为主导的,很大程度上也以保证政府收入增长为主。,这在国民收入的生产和分配两个方面产生了一系列影响。

在国民收入分配当中,对消费率影响最大的是国民收入的部门间分配——居民、企业、政府等国民经济部门。三者之间的分配关系是:如果居民收入占比过低,那么其他部门收入占比就过高。比较2012至2020年中美两国的国民收入分配结构可见,中国政府和企业部门的收入占比分别是20%和19%,而美国政府和企业部门的收入占比分别为9%和16%。

再看生产方面。中国经济增长以投资为主导,其中又是以建设投资为主导。统计显示,中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中,建筑投资与设备投资之间的比值,从改革开放初期的2.5上升到了2017年的3.9。

这种投资结构也反映出中国的经济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以土地谋发展”的结果这个事实,相应的,作为土地出让者的政府,财政收入也不断提高。在土地越卖越少或房地产市场冷却下来之后,不少地方政府仍然通过举债获得建设投资所需的资金,如果出现暴雷等问题,往往通过超发货币解决,实际上再度把国民收入从居民部门和企业部门转移到了政府部门。

收入集中到政府手中后,投资决策由政府做出,会改变经济运行的信息基础,即从分散的、私人投资,转变为集中的公共投资,这也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向往政府、事业单位和国企等体制内工作的一个原因。

但这种集中投资,往往效率不高,而且可能挤压了企业家得以涌现和成长的空间。

与其刺激消费,不如提高居民收入水平

第三个恒等式就来到核心的问题:居民收入。

居民可支配收入=工资性收入+经营净收入+财产净收入+转移净收入

90后们“报复性存钱”,一个主要原因可能在于他们对未来的财产性收入的信心不振。居民可支配收入中,工资收入和经营收入,大体相当于劳动报酬;财产性收入包括利息、红利、租金等。财产性收入和劳动报酬一起构成了初次分配的收入。转移支付收入则是指政府通过再分配途径给予居民的收入。

中国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只占4%多一点,转移支付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相比之下,美国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占到了22%,转移支付收入也达到了9%左右。

殷剑峰等人的研究表明,中国居民的劳动报酬在国民收入中的占比并不算太低,因此要提高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比重,需要增加的,是居民的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支付收入。

上文已阐明,影响消费的主要是长期可预期的永久性收入,因此最重要的是让居民获得更高、更稳定的财产性收入。

中国直到2019年,私人资本占比也只有64%,国有资本占比36%。私人财产比例偏低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近几年受各种因素影响,人们信心受损,担心自己的财产权利无法得到切实保障。

众所周知,中国居民的财产结构并不是非常合理的,一方面实物资产占比过高,另一方面金融资产中存款类资产占比过高。

但现在,很多人仍然将更多的资金从权益类资产转为存款,如将理财、股票投资转为存款,90后、95后做出这种举动尤其耐人寻味。

有意思的是,许多人观察到,60后、70后和80后,相比95后、00后,对未来还要更乐观一些。有些95后、00后,显得很“佛系”,不如他们父辈的70后、80后那么有叛逆性、独立性和奋斗精神。

这其实与这几代人对财产的直接感受不同有关。

许多出身普通家庭甚至贫穷家庭的70后、80后,虽然面对迅速变化的世界也有迷茫和焦虑,但仍有激情,相信通过自己努力和奋斗,可以拥有一定的财产,包括在大城市买下房子。

因而,他们知道自己的财产的难得和可贵,知道财产权利的价值和重要性,因此也更愿意投资,对获得财产性收入很有信心。

相比之下,有些95后、00后,对财产权利没有这种直接感受,似乎很早就打算接受整个世界了。他们一方面更向往有稳定的工资收入的“铁饭碗”,另一方面刚开始上班就考虑退休后的生活,于是很早就开始存钱。

有人呼吁,要刺激消费,让居民消费成为拉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但是,回避深层的体制障碍和经济增长方式问题的单纯刺激,可能只是试图拽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而已。

(本文第二、三节讨论,部分引用了殷剑峰先生的文章“为什么中国人不消费?”)

本文系凤凰网评论部特约原创稿件,仅代表作者立场。

编辑|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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