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克诉高途不正当竞争 大学题库侵权第一案将带来何种示范效应？

日前，夸克起诉高途旗下考途APP涉嫌盗用夸克大学题库数据一案在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夸克认为考途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要求考途停止侵权，赔偿经济损失1000万元。

考途方面暂未公开回应。3月1日，“法度Law”多次联系高途方面，但截至发稿未获回应。

图片来自中国经济网

该案被称为国内大学题库侵权第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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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起诉考途窃取题库称其为“搭便车”“不劳而获”

夸克APP是一款满足年轻人生活、工作和学习多样化需求的智能信息软件，先后推出夸克网盘、夸克扫描王、夸克大学通、夸克文档等垂直工具及服务，其中夸克大学通聚合了大学学习场景中海量内容资源，提供包括教材解析、名校课件、开题报告、论文期刊、考研真题等不同类型和维度的优质内容，覆盖超过500+专业内容，满足大学生学习中找教材、写论文、备考研等需求，方便大学生根据自己的学科和学习进度进行使用。

然而，去年有大学生发现，在为用户提供搜题、在线课程等服务的考途APP上，出现了诸多与夸克APP相同的试题和答案。

考途APP是高途教育旗下的一款公考/考研学习软件。

随后，媒体报道用考途APP和夸克APP扫描了相同的题目，考途和夸克的部分答案无论是样式、颜色标注还是解题步骤都完全一样，在考途的部分答案中甚至出现了夸克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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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方面曾表示，从去年开始，有用户反馈考途盗取夸克大学通的答案。他们通过检测也发现，考途是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持续非法盗取夸克大学题库数据，数据量之大严重干扰了正常的市场秩序。

夸克方面称，大学拍题是为了满足用户不断增加的搜题需求推出的信息服务。为了提高搜索的精准度并提升用户体验，夸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通过定制化生产与合作的方式，不断扩充夸克APP上的题库。目前夸克APP已经建立涵盖多个学科、不同类型的习题数据库。

行业专家认为，习题数据库是夸克长期经营积累的成果，也是夸克吸引用户的重要资源。基于考途涉嫌非法获取夸克大学题库数据的行为，夸克方面将考途告上法庭。

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条、第十二条的规定，经营者在生产经营活动中，应当遵循自愿、平等、公平、诚信的原则，遵守法律和商业道德，不得利用技术手段，通过影响用户选择或者其他方式，实施相关妨碍、破坏其他经营者合法提供的网络产品或服务正常运行的行为。若其违反相关规定，损害其他经营者的合法权益，则构成不正当竞争行为，应当依法承担停止侵害、消除影响、赔偿损失等民事责任。

夸克认为，题库的大小直接决定了拍照搜题软件的服务质量，被告考途与夸克存在直接竞争关系的情况下，恶意利用技术手段，大规模搬运夸克APP上的试题、答案等内容，具有明显的“搭便车”“不劳而获”意图。该行为不仅加重了原告服务器的访问负担，妨碍、破坏了原告软件的正常运营，损害了原告的竞争优势，还违反了诚实信用原则和公认的商业道德，扰乱了市场竞争秩序。因此，被告的行为属于《反不正当竞争法》所规制的不正当竞争行为，应依法承担相应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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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取竞争对手数据案早有先例 多个互联网应用都被盗取过数据

夸克起诉考途不正当竞争案被称为“国内大学题库侵权第一案”，最终结果尚待法院的判决。

实际上，在互联网领域，因盗取竞争对手数据而被诉不正当竞争的案件近年来并不少见。

2023年1月，北京链家地产经纪有限公司和天津小屋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起诉北京神鹰诚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成都神鹰诚讯科技有限公司，认为二被告共同运营的“推推99”产品，抓取、存储并传播贝壳找房网中的房源信息，构成不正当竞争。最终，北京市海淀区法院一审判决二被告侵权，赔偿二原告损失500万元及合理开支50万元。

类似案件在更早的时候也曾大量出现，法院最终都支持了原告的诉讼请求，判令被告不正当竞争。同时，在近年来的类似案件中，法院判决的赔偿损失额度也越来越高，大多以百万千万计算。

“这些赔偿数额相比先前类似案件的象征性判赔数额有显著提高，这表明司法机关已经不再满足于对相关行为进行定性，也加大了对此类不正当竞争行为的制裁力度。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因为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制裁，就相当于违法者不会为其行为付出成本，那么即使法律上有相对清晰的行为定性，也并不能真正遏制某些人明知故犯。而这似乎正是数据抓取型不正当竞争行为屡禁不绝的原因所在。”法制日报曾刊发评论文章，对法院严厉打击“非法盗用数据的不正当竞争行为”表示赞赏。

有业内人士认为，夸克重新定义智能化搜索体验与场景，将分散与搜索场景中的各类需求聚合起来，进行工具化、产品化、服务化升级，形成了自己的产品差异和服务矩阵，这是一种创新模式，在鼓励互联网创新的今天，这样的产品不该遭受侵害。

同时，无论是夸克还是考途，其服务用户大多是青年学生，在青年学生群体使用的学习软件中公开实施非法盗取数据的“抄袭”，这样的行为对于青年学生也是一种不良的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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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解读：不仅仅是不正当竞争 还涉及侵犯著作权

对于这起“国内大学题库侵权第一案”，前资深媒体人，现北京大成（哈尔滨）律师事务所庄玉武律师认为，夸克题库数据侵权案件是典型的涉及《反不正当竞争法》的案件。《反不正当竞争法》的目的是为了维护良好的市场秩序，而类似夸克题库这种搜题服务日趋繁盛的现状也需要反不正当竞争法来规制，避免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负面影响。

但同时要注意到，夸克题库被侵权不仅仅涉及不正当竞争，同时也涉及了侵犯著作权的问题。互联网时代的不正当竞争往往也以侵犯知识产权为基石。夸克题库对题目的搜索和解答，本身是对题目的汇编，考途盗用夸克题库，本身对夸克题库的著作权也是一种破坏。

例如，考途在其题目解析中擅自删除“夸克题库”的署名字样，及其对夸克的题目解析进行编辑和删改，是典型的侵犯署名权、修改权、使用权的行为。相对于传统意义上享有著作权的汇编作品，题库的内容虽然在形式上更相对于零碎化，但并不意味着单个题目解析就不具备著作权的意义，题目及解析都是智力劳动成果。尤其是对于互联网市场，尊重智力成果是维护良好市场秩序的必要条件。

知识产权是一种促使市场繁荣的重要激励机制，将知识产权的法律保护作为基础，同时加大对不正当竞争的处罚力度作为兜底，双管齐下，也是减少不正当竞争、使服务内容百花齐放的良好方法。